皇帝哈哈笑了,走过来伸手拍拍他的头:「不用,事态看起来汹汹,但并不可怕,父皇心里有底,能应对的,你好好读书就好。」
临海王应声是。
「殿下,安心了吧。」那少女笑说,「咱们别打扰陛下了。」
临海王对皇帝郑重一礼:「儿臣告退。」又对一旁怔怔的东海王一礼,「皇兄,臣弟告退。」
礼毕,跟着那少女脚步轻快向外去。
「……阿笙,我一会儿能去看我的小马吗?」
「……写完今天的功课后就可以去。」
「……好啊好啊,我已经快写完了。」
皇帝看着两人牵手离开,听着对话,神情欣慰点头。
「父皇,这人——」东海王的声音响起。
话没说完,皇帝看向他,笑容散去,眉眼沉沉,喝断他:「这什幺人!这是你弟弟,他年纪比你小,见了你恭恭敬敬,一口一个皇兄,你呢,连声弟弟都不喊,这人这人,你皇子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东海王愕然又恼火:「我不是……」
他不是说临海王,他是下意识脱口想问那个少女是谁……
皇帝再一次打断他。
「你不是什幺你不是?」他皱眉看着东海王,「他比你小这幺多,死的还是他的舅父,他却不急不躁不吵不闹,甚至知道朕将宜春侯关起来,是与宜春侯商议好的,是为了平息事态,再看看你……」
当然,他知道临海王不是天生如此。
临海王这个儿子,虽然郦贵妃精心教导,天天要他聪慧,但又要让他在皇后东海王面前做出恭敬卑微姿态,结果导致这孩子被教的反应不过来,木木呆呆的。
还是阿落教的好啊。
阿落说虽然生母犯了错,但身上流着父皇的血,那就只是父皇的孩子。
她这样说,也这样教,虽然时日短短,已经能看出教导的成果了。
而且,阿落也的确厉害,郦暄是她亲手杀的,杀完了,还能教导好郦暄的外甥。
他终于体会到子女让人安心的感觉了。
有这样的女儿在旁,他没有后顾之忧。
皇帝忍不住笑,旋即再看东海王。
相比之下,这个长子……
他没教好,而且,也轮不到他来教,教的人太多了。
结果教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