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奴婢、雇工不准随意告发雇主的罪行,若是诉状写不好,雇工反而因此受责难。这种无故殴打的罪名,反而更容易让雇主得到处罚。
开封府知府一说,王秉臣就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这是明着“有备而来”。
王秉臣看向开封府知府:“你准备要如何断案?”
开封府知府张茂直目光闪烁:“相爷想要推行新法,以免役钱代替劳役,让百姓从劳役中脱身,本是好事……”
张茂直说到这里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王秉臣一眼:“但百姓手中没有银钱,如何上交?这样的新法,颁行下去对百姓也是负累。相反的,若百姓能靠着做工赚到足够的银钱,自然愿意摆脱劳役,新法也就能畅行无阻。”
“可现在雇工处境不堪,不但可能拿不到银钱,还会有性命之忧,百姓听之畏惧,若是朝廷能为他们做主,约束雇主,必然会有更多百姓愿意出来做事。”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朝廷打开坊市,本就这般用意,”张茂直道,“我们这般断案,也不会有人质疑。”
张茂直说的“有人质疑”,自然是那些豪商背后的人。
王秉臣思量片刻颔首:“可以一试。”
别看是一桩不起眼的小案子,带来的结果却不一般。
张茂直脸上露出笑容,他支持新法,却也怕新法施行,反而让百姓更加苦不堪言,谁都想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父母官,而非被人遭人辱骂,遗臭万年。
“南城码头如今很热闹?”王秉臣再次开口,“你可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