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琰伸手拂了拂衣衫,目光清亮:“你查到了吗?”
陈益修登时语塞。
谢玉琰道:“若你能查到,何须用这般手段?一个满身脏污的人,也敢站在人前,是你傻还是当天底下的人都是瞎子。”
张三郎不禁将手向袖子里缩了缩。
说完话,谢玉琰站起身看向于妈妈:“半个时辰可到了?”
于妈妈应声:“刚刚好。”
谢玉琰撇下众人向外走去,屋子里的商贾全都立在那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等到谢玉琰离开之后,周围又是死一般的静寂。
那些互相攀咬的商贾,视线之中都有怒火。
没有出事之前,大家都称兄道弟,一起谋利。一旦闹出事端,谁又能顾得上谁?船都要沉了,自然各自逃生。
这种气氛没有持续太久,陈益修先站起身向外走去,只不过他刚刚走到院子里,就瞧见了迎面而来的差役。
陈益修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他忽然明白了,为何谢玉琰说半个时辰……因为半个时辰后衙门的人会上门。
将所有人都聚在了瓷行,衙门还免得四处抓捕。
陈益修心底冰凉,他们还真的是自投罗网。
张三郎亲眼目睹商贾被带走,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尤其在衙差反复打量他的时候,即便此事与他无关,他还是下意识地心虚,耳边回响着谢娘子的那句话,满身脏污的人也敢站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