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没有与谢易芝说话,也不曾见礼,径直在他面前催马前行。
谢易芝身边的管事见状想要数落王晏失礼,最终没有开口,这样的时候,不能再给自家老爷添堵。
谢易芝稳住心绪,整理了一下官袍,向宫门走去,等候在那里的内侍立即走出来。
“谢枢密,”内侍低声道,“官家让奴在这里等您。”
谢易芝颔首:“劳烦中官,现在就引我去面圣。”
内侍却没有挪动脚步,反而道:“官家另有要务,今日就不见枢密使了,劳烦枢密使回去等候,官家得了空,定会再让人去府上传召。”
谢易芝心中一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所到之处仿佛皮肉都被冻住,他差点就要站立不住。
官家不见他了,这是在他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情形下,就做了决定。
他是枢密使,大梁的宰执,居然在这种时候,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内侍说:“官家得了空,会让人来府上传召。”
这意味着,他很快就会被夺了官职,回家“养病”。否则他每日都会早朝,何用再另行传召?
谢易芝脑海中浮现出方才与王晏对视的情形,此时此刻他才算将王晏的意思看清楚。王晏目光中的蔑视,是在宣告,他永无翻身的可能。
谢易芝咬牙看向内侍:“还请中官代为禀告官家,我有要事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