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户参军道:“应当是没审明白,所以就压了下来。因为这桩事漳州通判几次去往福州询问情形,前几日还来这边衙门闹了一通,说要上奏折弹劾。”
“下官是想,漳州衙署兵马来的这么快,应当是与这桩事有关。”
王晏没有说话,司户参军只得继续将来龙去脉讲清楚:“上个月漳州那位监舶务与我们泉州一同办过差事,差事过后,他就来找我们知州大人,说我们泉州市舶司有问题,请知州下令细查账目。知州大人自然不理会,那位监舶务就告去了转运使那里。”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我们的市舶司没被查,漳州的监舶务反而被抓了。”
司户参军话音刚落,刚刚出去传话的文吏去而复返,他向王晏行礼,然后道:“漳州兵马听了大人吩咐,留在外面等候,不过……领兵的通判请求大人,提审大牢里的漳州监舶务。”
文吏说着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王晏,恐怕王晏因此事发怒。
王晏道:“漳州那监舶务关押在哪里?人怎么样了?”
听到王晏这话,文吏立即抢着道:“在府衙后院的密牢……这阵子受了不少重刑,知州吩咐只要……只要先留一条性命就好。”
就因为这话,衙署里的狱吏没少折磨那位大人。
文吏说到这里,感觉到王晏投来的视线,头皮跟着发麻,忙不迭地道:“人还活着,活着……”
不等文吏将话说完,司户参军道:“我这就将人抬过来。”说完不敢怠慢,带着两个隶卒前去密牢。
大约一刻功夫,一个人就被抬进了二堂。
王晏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走过去,只见椅子里的人,衣衫破烂,露在外面的皮肉上满是伤痕,一条腿怪异地垂在一旁,脚踝发青发黑,应该是受过重击,骨头被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