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货郎”脸上露出沉重的神情:“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在胡乱担忧,躲躲藏藏这么多年,谢易芝也被抓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找上他?兴许等到谢易芝被处死之后,他还能恢复身份,回乡祭祖。”
“可是没想到,他从我那里离开归家……就出了事。”
“我听到消息,立即赶去了应天府,我不敢明着去衙署问情形,只得装作货郎四处打听他的死因。后来听一个衙差透露,他们家进了盗匪,李达夫妇和两个孩儿都被杀了。”
许怀义听到这里道:“如何认定是盗匪?”
“货郎”显然想过这一点,所以没有迟疑就回应:“衙差说,李达家里有被翻过的痕迹,而且但凡值钱的物什全都没了。”
“尸身上的呢?”许怀义继续问。
“货郎”一怔:“我……不知晓。”他没想过这些所以没问,但既然许怀义提及,他仔细一想就明白。
“您的意思是……真正的盗匪会将人身上戴的值钱物什也搜走?”
不用许怀义回应,“货郎”就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要是早问这个……何必绕一大圈才能确定这案子有问题。”
许怀义道:“你查到了什么?”
“货郎”道:“我买通了衙门的文吏,去看了详细的案情卷宗,发现李达家中除了丢了值钱的物什,书册也被拿走了。”
“包括李达家中所有的信笺,总之所有写了字的纸张都没了。”
“大人明鉴,盗匪怎么可能动这种东西?李达全家一定是被人所害。”
许怀义下意识地颔首,赞同“货郎”的说法,金银细软丢失,很容易就被人想到盗匪身上,所以还要查其他失窃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