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璜向屋中看了一眼,人往衙差身后躲了躲才道:「那谢氏委实太过狡猾,属下也只是想吓一吓她,并没有真的要动刑,至于谢氏是如何中毒的,我也不知晓……兴许是她自己服毒,要陷害本官……」
郭璜话刚说到这里,一只杯子径直向他丢掷而来,在他前面的衙差下意识一躲,杯子结结实实撞在了郭璜的面门上。
下一刻郭璜只觉得温热的东西不停地从鼻子里涌出来,他正要哀嚎,却看到王晏向他这边走来,于是再也顾不得别的,连滚带爬躲进了桌案下。
「杀人了,杀人了!朝请郎要杀人了。」
郭璜如同杀猪般地大叫,他知晓今日丢尽了脸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引着王晏将事情闹大,将王家一并牵连进去,如此一来他就算在秦王面前立了大功,日后还怕没有个好前程?
「让我进去,我倒要看看我儿要杀谁?」
一个声音传来,本就头大的黄平,头顶又炸开一记响雷。
说话间,一个身穿诰命服的妇人走进来,她神情肃穆,踏步而入,面对一众官员,不卑不亢,目光扫到王晏的时候,脸上才露出焦急的神情,径直道:「阿琰呢?」
寻常时候,女子自然不能进入大理寺衙门,可今日不同,闹出这幺一桩事,大理寺乱成一团,再加上这妇人身穿诰命服,一看就来势汹汹,守在门口的衙差和兵卒不敢强行阻拦。
王晏看到母亲,暂时停下追赶郭璜的脚步,立即回应:「吃了药,人在里面。」
林夫人快步走过去查看,只见谢玉琰面色惨白,眉头紧紧地皱起,衣襟上还有没有擦掉的血迹,登时鼻子一酸。
「是谁将阿琰害成这模样?」林夫人道,「大理寺若是不给一个结果,我们这就去敲登闻鼓。」
黄平就算没见过林夫人,现在也知晓了她的身份,这桩事处置不好,整个大理寺都要成为比笑柄,他看向身边文吏低声道:「快去寻王相爷过来。」现在能稳住局面的,也就只有王相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