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假意流泪,等到太医前来诊脉,她才不舍地起身,转头去看王秉臣等人。
「之前我来福宁殿见官家时,官家明明不是这样,」皇后道,「怎幺会病情突然加重,你们又为何不报与吾知晓?除了吾之外,其余臣子是不是尚蒙在鼓里?还以为他们递上来的奏折,官家都能过目?」
王秉臣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官家,这才道:「早些时候官家还在听我等议政,当时官家也开口说了话。」
皇后冷冷地道:「王相公说的议政之人都有谁?是你安排的中书省官员?」
这话语里满是怀疑,王秉臣听着整个人也变得格外肃穆:「圣人是怀疑微臣等人?」
「眼见为实,」皇后道,「官家分明已经不能言语,你们却还装作若无其事。即便不能随时禀告给吾,秦王总在这里,你们有没有告知秦王?」
皇后指向秦王:「自从官家生病,就将秦王召入宫中,你该知晓官家是什幺意思。」
王秉臣等人心中了然,皇后这是急于推秦王上位。有皇后挡在前面,秦王只需要站在那里,露出一副任由摆布的模样,就能顺利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王秉臣道:「我等都是按官家吩咐做事。」
皇后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王相公这话说的没错,反正官家无法言语,没有人能驳斥你们。」
王秉臣自从拜相以来,一直被官家所依仗,头一次遭受如此质疑,他擡眼看向皇后,文人的风骨和宰相的威严,让皇后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若是王秉臣不堪受辱死在宫中,那她后半辈子也别想安生。
王秉臣道:「圣人想要做什幺,不妨直接说吧!」
到了这地步,皇后也不遮掩:「官家口不能言,依祖制该何如?」
王秉臣皱起眉头,官家病了,还没到新帝登基的时候,该由圣人权同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