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连着两日,半夜里前往福宁殿,而且太医下的药量逐渐加重,这只能说明官家的病情没得到缓解。
官家也许久不曾召见官员病榻前问话了,从官家那里传出的动静越来越小。本来认定官家定能痊愈的官员,也开始担忧。
鉴于这样的情形,开始有官员上奏,请立嗣子。礼部也将官家收养子需要走的礼数、流程再次呈送到太后面前,无论选谁都要将礼数做扎实,免得被后辈子孙诟病。
太后娘娘并没有批覆这些奏折,而是选择留中不发。
秦王的最后一线希望彻底破灭,如果能顺理成章地继位,谁会愿意多此一举?
秦王将手中的密信逐一拆开,随着北边调动的兵马越来越多,汴京这边就要瞒不住了,所以这几天他四处安插眼线,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入他的耳朵。
秦王正思量着,管事带着参知政事进门。
「怎幺了?」秦王询问。
参知政事低声道:「宫中有消息传出来了,太后刚刚命礼部尚书入宫。」
秦王眉头紧皱。
白天都没有批覆奏折,连夜又传礼部尚书为的是什幺?
参知政事向外看了看:「淮郡王可回了王府?」
「没有,」秦王面色一变,「难不成太后和王秉臣准备立那畜生为嗣子?」
参知政事点头,这正是他担心的:「朝臣们关切的是嗣子是谁,只要宫中给的结果是他们能接受的,多数人都不会再节外生枝。」
说到这里参知政事顿了顿:「更何况官家之前对淮郡王就很偏爱,这时候改立淮郡王,也不觉得太过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