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时候,和裴六姑娘结交来往,要担着极大风险。展飞此时的倨傲,是试探,也是在掂量裴六姑娘的分量。
裴青禾神色自若:“幽州远在千里之遥。京城混乱,波及不到幽州。我裴氏如今在昌平县立足,所思所虑的,就是裴家村安危。和裴氏交好的,我也会一并守护安宁。”
“其余诸事,我裴青禾无力伸手,也不会去管。展少东家不必忧虑。便是裴家村被波及,也牵连不到展家。”
“据我所知,展家的盐都卖到匈奴了。莫非倒不敢卖给我裴氏?”
展飞一开始还保持安稳,听到展少东家四个字时,面色已微微变了。
他平日里和各郡守县令都是平辈论交,来往的是时老太爷这等豪族大户。谁曾想,今日竟被裴青禾这般羞辱。四十多岁掌家管事的人了,还被称呼少东家。
再听到最后一句,展飞面色倏忽一变,霍然起身,目光露出凶狠:“裴六姑娘请慎言!我展家世代经商,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么可能和匈奴有勾连。”
裴青禾岿然不动,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笑了一笑:“我也只是道途听说,展少东家怎么这般激动愤怒,莫非这些传言庄真的?”
展飞重重冷哼一声:“没影子的流言,裴六姑娘还是少说为妙。”
“若是传出去,我展家几辈的好名声,可就都毁在裴六姑娘手中了。”
“裴六姑娘应该不想和展家因此结怨吧!”
裴青禾抬眼,和展飞对视:“这是当然。我只想买盐,对展家别的事不感兴趣。”
人要吃盐,战马喝的水里也得有盐。想发展壮大,必须要有稳定的渠道买来大批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