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自小体弱,被精心养大后,身体比幼时强得多。不过,每年寒冬,他基本都不外出。此次要去辽西,他特意坐上特制的马车。车厢有铁制的夹层,可以挡住弓箭袭击。车厢内还有一层皮毛,挡风暖和。
休息的时候,时砚邀裴青禾上马车喝茶。
时砚这般洒脱磊落,裴青禾也不便小气,笑着上了马车。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黑熊皮,不由得失笑:“这可是我去年送来的黑熊皮?”
“正是。”时砚笑道:“这么完整的黑熊皮,是难得的珍品。祖父舍不得用,就给了我。”
换作别人,早将黑熊皮收起做藏品了。时砚是实用主义者,直接拿了出来用。
裴青禾很欣赏这样的行事做派:“有什么舍不得的。好东西就是拿来用的。等明年春日,我再上山打猎的时候,再猎一张更好的给你。”
时砚看裴青禾一眼:“到了春日,你就要领着新操练的流民进山剿山匪了吧!”
裴青禾挑眉一笑:“我的计划这么明显么?”
时砚抽出一个小小的木屉,取出一小盒肉脯一匣子果脯,打开送到裴青禾面前:“裴氏女子们打了几次硬仗,流民们还没杀过人见过血,实战才能练出精兵。趁着冬日练兵,春天暖和了,正好进山练兵。顺便将剩下的几个山寨都拔了,以后燕山就是你的地盘。”
“背靠燕山,进可攻,退可守。有大军或大批流民前来,就能退进山林里。”
裴青禾拈起肉脯,一口接着一口。
时砚为她斟一杯茶,笑着说了下去:“现在裴家军不缺粮不缺衣,缺的是兵器和战马。”
“上山剿山匪,战马用不上,买兵器才是最要紧的。”
裴青禾将茶一饮而尽:“说得没错。裴家村里现有的兵器,只够三百人装备。现在练了八百士兵,欠缺不少。可惜,北平军去了京城,将战马兵器都带走了。不能再薅北平军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