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不耐瞥一眼过来:“不然还能给谁?短短两年,裴家声名鹊起,裴家村里现在有三千流民,能提刀打仗的占了一半。还有裴氏女子,更是个个凶猛如虎。裴六姑娘的声名,在幽州还有谁人不知?”
“别的郡县离得远,我们昌平县就在裴六姑娘鼻子底下,想吃的时候只要张一张口就行了。谁能挡得住她?”
李师爷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笑道:“我就是为县令大人不平。县令大人才是父母官,现在却得仰人鼻息,看裴六姑娘的脸色说话行事。”
王县令哂然一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江南那几支起义军,占了十来个县城。县衙里的人都被砍了脑袋。”
“本县令还能好好坐在县衙里,喝着美酒。就是因为本县令知情识趣。你跟了我十来年,我走的时候一定带上你。”
“裴六姑娘不是那等胡乱杀人之辈。只要我们老实安分,总能混个全身而退。”
这倒也是。
李师爷打起精神,继续斟酒,伺候王县令喝了个酩酊大醉。
谁曾想,当日晚上,就出了大事。
“县令大人,不好了!广宁郡那边传来战报,匈奴骑兵进关打草谷来了!”
被晃得七晕八素的王县令,哇啦吐了出来,酸臭气弥散。
李师爷捏着鼻子,继续摇晃神志不清的王县令:“广宁军和匈奴骑兵对上,打了大败仗。匈奴骑兵分了几伙,四处抢掠。有一股骑兵,冲着我们昌平县的方向过来了。”
王县令打了个寒颤,彻底醒了酒。
“快,快去裴家村送信。请裴六姑娘立刻领人来守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