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只觉全身冰冷,如置身冰窟:“裴青禾,你不能带着裴家人走绝路。”
“裴氏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替她们做这样的决定。”
裴青禾点点头:“祖母说的是。我确实没资格替所有人做决定。”
“我现在便召裴家所有人前来,让她们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
裴氏流放出京时,共有三百二十二人。流放途中,有人病死,有人假死遁逃,有人战死身亡。到了昌平县,剿匪时有伤亡,进山狩猎死了几个,此次去守县城,伤亡更是不少。
如今应召而来的裴家人,只有两百三十五人。这一年间陆续出生的十几个孩童都姓裴,却一个没被抱来。这里最小的就是两岁半的小狗儿。
这里是真正的裴家嫡系。
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一刻的选择,是最残忍的剥离。
裴青禾的目光一一掠过众人神色复杂的脸,缓慢又清晰地说明事情原委。
“……章武郡王在渤海郡登基,消息很快会传遍朝野。心系东宫正统的臣子,会纷纷去投奔。搏一个从龙之功。”
“长辈们觉得裴家也该去。”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