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行内心照不宣的惯例规矩。
时砚笑了一笑:“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奉裴六姑娘之命来买粮,今日不能空手回去。七成的粮价太低,再涨一成。”
掌柜的打起精神和时砚周旋,只肯降到九成。
别小看这一成粮价,上万石的粮食买卖,相差的一成粮价可以买入更多的活命粮食。
时砚收敛笑意,淡淡道:“燕郡十县,安乐县已成了空城,昌平县人人拥护裴六姑娘。泉州县雍奴县也向裴六姑娘频频示好。假以时日,或许整个幽州,都要看裴六姑娘的脸色说话行事。”
“六姑娘以八成粮价买粮,给足了时家颜面。如果我今日就只给七成,或者更低,时家敢不敢不做这笔生意?”
掌柜的抽了抽嘴角,满脸苦笑:“这么大的事,小的做不了主。请公子稍留几日,小的这就让人去送信给老太爷,请老太爷定夺。”
时砚神色依旧淡淡:“我只等五天。五天之内没有回音,我就当时家拒了这笔生意。往日结的善缘,只怕就要一笔勾销了。”
掌柜的送走昔日少东家,连摇头叹气的功夫都没有,火速派人去送信。
送信的伙计一路快马狂奔,两天就到了时家邬堡。
时老太爷这些时日瘦了不少,内火旺盛,嘴角起了两个燎泡。闻言冷笑连连:“这是要仗势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