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郎唯恐自家六弟胡言乱语,笑着接了话茬:“眼下我们兄弟要领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仗。六弟暂时还没有娶妻成家的心思。”
李氏笑着叹道:“青禾丫头也是一样。都十七岁了,半点不急终身大事。时砚抛家舍业地来裴家村,为裴家军掌管钱粮库房,每日从早到晚的忙碌。这份深情厚意,我们做长辈的都看在眼底。以后,她可不能负了时总管。”
孟大郎对时砚抛家舍业这一段颇感兴趣:“我们兄弟在渤海郡这边,消息不太灵通。只听闻时砚去了裴家军,到底怎么回事,太夫人说来听听如何?”
李氏人老,心里却亮堂得很。对裴氏内部不和大闹一场分家之事闭口不提,只将时砚投奔裴家村经过说了一回。
孟大郎称赞时总管慧眼如炬。
李氏笑道:“青禾丫头也没亏待过时总管。对他信任器重,将钱粮都交给了他。现在幽州几支军队,各自抢地盘,大户们遭殃的着实不少。时家王家背靠裴家军,安稳得很。”
孟氏兄弟在裴宅里用了午膳,才告辞离去。
回了孟宅后,孟大郎对孟六郎道:“今日我们去过裴宅了,该知道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你不肯做赘婿,当日毅然离开裴家村。人家时砚可是千肯万肯,扔了家业,被逐出家门,也要去裴家村。”
“既然做了选择,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你别惦记裴六姑娘了,早日娶妻生子,为孟家传承香火。”
孟六郎不知是被哪句刺痛心肺,绷着俊脸面色难看,硬邦邦地应了一句:“我现在不想成亲。”
孟大郎叹了一声:“我伤了腿,大夫说我以后生不出子嗣了。如果你不娶妻,孟家香火就断在你我这里了。以后到了黄泉地下,我们兄弟有什么脸面去见父亲?”
孟六郎将头扭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