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心尖似被挠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世道混乱,各地都有流民在打仗。”
“各支军队都在拉壮丁,抢大户,百姓们根本没办法安心种田。时家买粮的商路已经断了两条,另几条商路还能跑,但是买来的粮食也在大幅减少,约莫要减少三四成。”
“我们得做好节衣缩食的准备。”
裴青禾轻叹一声:“练兵最耗体力,总得让大家伙吃饱了。不然哪来力气操练?”
时砚想了想说道:“练兵的得吃饱,其余人的口粮得减一减。”
“这件事我来办,你不用管。”
减口粮是最得罪人放差事,吃力不讨好,最容易挨骂。
时砚主动将此事接了过来,要替裴青禾背黑锅。
裴青禾目光愈发柔和:“不,此事我亲自宣布。我才是裴家村的首领,善恶名声,都我自己来背。”
撇开男女间的情意不谈,裴青禾是一个令人折服敬佩的首领。
时砚没有多言,点头领命。
裴青禾在麦收前,将各大小头目召集在一起,诚恳地告知众人要节省口粮:“我将话说在明处。练兵需要体力,他们得吃饱饭。其余人每天每顿粮食减两成。如果有谁不满,只管让他们来找我。我可以放他们离去。”
负责种田的头目们,有些骚动不安。其中一个,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外面四处打仗混乱,我们就是没活路了才来投奔六姑娘。侥幸吃了几日饱饭。六姑娘别撵我们走,我们每日口粮减三成都行。”
另一个也站起来了:“六姑娘,我们也愿意练兵。我们都是贱命一条,敢拼命,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