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的箭伤都在后背处,不能仰躺,只能龇牙咧嘴地趴着,不时诶哟一声。
裴青禾没有呼痛,闭上双目,在疼痛中慢慢入睡。
伤兵来来去去,营帐外痛呼声不断。这样嘈杂的环境,裴青禾竟然沉沉睡着了。
裴萱来送药的时候,裴燕轻轻嘘了一声。裴萱想了想,先喂裴燕喝药。另一碗药,就放在裴青禾手边。
一闭眼一睁眼,一夜悄然而去。
裴青禾睁开眼,裴萱立刻将双份的药送到嘴边:“青禾堂姐,你昨夜睡得沉,我没敢惊醒你。现在得补上,喝两碗。”
裴青禾嗯一声,眉头皱也不皱地喝下苦涩至极的汤药。裴燕比了个大拇指:“厉害!我刚才都快吐了!”
伤成这样,还有力气贫嘴。
裴青禾哭笑不得,白了一眼过去:“少说话,安心养伤。”
裴燕嘿嘿一笑,闭了嘴。
裴萱又端来两碗温热的米粥。裴燕不能动弹,裴萱一勺一勺地喂。裴青禾伤势轻得多,被扶着坐起来,左手动起来比右手还灵活。
“战场打扫过了么?”
“匈奴蛮子现在什么动静?”
“昨夜杨将军带人来过了吗?”
裴萱嘴皮子麻利:“战场收拾了一夜,尸首太多,还没抬完。估摸着还要一天。”
“匈奴蛮子昨晚退兵后,今日一早就带着钱粮和俘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