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李驰有没有听出裴青禾的话外之意,老实地拱手领了军令。
仅剩的几百骑兵,裴青禾都给了孙成,令他率领骑兵在前方探路,有什么动静消息,随时来回禀。
孙成没有说什么大话,拱手领命而去。
裴青禾领着步兵急行军,速度虽然比不上骑兵,却比平日快得多。
孙成不断派人回来送信,路上已经见到了一些溃兵逃兵。北平军就在前方二十多里处。匈奴蛮子如疯狗一般,紧紧咬着北平军。
裴青禾下令,命所有人原地休息,喝水吃饭。
这也是战前惯例了。打仗前,总得先吃饱饭。战死沙场,也得饱着肚子上路,不做饿死鬼。
杨淮坐到裴燕身边,从粮袋里抓了一把军粮,塞进裴燕手中。裴燕抬起毛茸茸的头,冲未婚夫婿咧嘴一笑:“你也吃。”
杨淮也笑了起来。什么也不用说了,一同埋头吃喝。
裴青禾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脑海中闪过时砚的身影,心中忽然闪过渴切的思念。
时砚被留在了徒河县。从上一次分别后,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这一仗打完,我就成亲。”耳畔响起裴芸熟悉的声音。
裴青禾转头看过去。
裴芸坚韧从容的秀丽脸孔,难得露出一丝柔情:“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十六岁。一转眼六年多过来,我都二十二岁了。包好死心塌地等了我这么多年,我也该给他一个名分了。”
生死恶战当前,本不该儿女情长。可谁知道接下来的一战,能不能活下来?
裴青禾轻声道:“好,我们一同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