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禾收敛笑意,认真地对冯氏说道:“娘,我不敢保证自己永不会改变。但是,我会尽力保持本心。如果我真有飘然忘我的那一天,娘一定要骂醒我。”
冯氏笑了起来:“你自小就聪慧早熟,这几年一直在领兵练兵打仗,事事都自己拿主意。我这个亲娘,什么都帮不了你,不过是陪在你身边罢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不会客气。”
“要是你像天子那样犯浑,我定要骂得你狗血淋头!”
冯氏对建安帝十分愤怒不满。
如果天子真对裴青禾有意,就该在几年前明媒正娶,迎裴青禾为正宫皇后。现在有妻有子,还敢肖想裴青禾,这不是深情厚意,不过就是一个贪心可鄙的无耻男人,仗着天子的身份地位强取豪夺。
这也就是裴青禾,能杀人有手段。换了别的女子,早就憋屈地接了圣旨,被抬进宫里了。
母女两个,说了许久的话。冯氏奔波一路,十分疲惫,没撑到三更就睡下了。
裴青禾闭上眼,却迟迟难以入睡。
虽然是为了应对建安帝,不过,成亲做不得假。明日,她就要和时砚拜堂了。
前后活了两辈子几十年,什么都见识过。成亲还是第一回。倒也不是紧张,就是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似的,四处乱窜,不能安宁。
裴青禾悄然起身,没有惊动熟睡的冯氏,悄悄出了军帐。
一轮明月挂在夜空,凉人心脾的夜风,吹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此时众人都已入睡,四处一片寂静。裴青禾下意识地往时砚的住处走去,没走多远,就见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裴青禾抿唇一笑,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