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北平军穿过田野,走过坚实的道路,进了裴家村。
短短几日间,村里搭起了数百个军帐。这些军帐都是崭新的,用特制的厚实油布搭建起来,防风也防雨,里面有木板搭出来的简易床榻,有厚实温暖的被褥。
“眼下条件有限,先是二十个人睡一个军帐,挤一挤。等屋子建起来了,再让他们搬进去。”时砚对孟六郎说道。
这几日,裴家村里设灵堂办丧事。时砚却无暇去灵堂里跪着守灵,每日筹备物资准备军帐。忽然间要安顿这么多士兵,绝非易事。
孟六郎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暴躁冲动的少年,在渤海郡几年历练不少,说话沉稳多了:“有劳时总管,时总管辛苦了。”
时砚应道:“以后一口铁锅里吃饭,不必见外。”
军汉们被领进新军帐里,也是一脸兴奋雀跃,窃窃低语:“我们这一路风餐露宿,连顿饱饭都没吃过。今日一来就有军帐,还有新被褥。”
“这可比在渤海郡强多了!”
北平军和渤海军一直不对付。张氏父子在军费上屡屡克扣,北平军平日十分憋屈,就没有过宽裕日子。现在看到厚实的新被褥,就感动得不行了。
更感动的,是随之而来的午饭。
有多久没吃过不掺沙土的米饭了?
有多久没吃过肉了?
肉是限量的,一人只有两块,饭和蔬菜可是管饱的。填饱了肚子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被当人看的滋味也太美好了。
吃完饭,紧接着就是发新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