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手刺马的黑壮女子,正是先一步下马的裴燕。裴青禾斩马首那一刀,本来就是给她看的。姐妹两人朝夕相伴形影不离十数年,自有常人难及的默契。裴青禾一摆架势,裴燕就知道要做什幺了。
蒲奴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下马,和裴青禾继续交战。
周围不知何时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裴家军也好,匈奴骑兵们也罢,自动自发地避让。双方的亲兵也乱战成了一团。
裴燕陡然刺马的举动,在匈奴蛮子看来显然不合主将对战的规矩。蒲奴的亲兵们十分愤怒,有几个直接打马过来。杨淮一声不吭地冲了过去,和裴燕联手对敌。裴燕和杨淮各执长刀,两人背靠着背,互为依仗,将几个匈奴骑兵牢牢压制住。
裴燕还有闲心去看裴青禾和蒲奴的对战。她习惯了自家堂姐战无不胜出手便能轻易取贼首,从未见过裴青禾打得这般艰难,心里不由得暗暗焦急起来。
杨淮沉声提醒:「别分神!将军一定能胜!」
说话间,杨淮已挨了一刀,幸好有软甲挡着,伤势轻微。裴燕心中一凛,立刻凝神,奋力杀敌。
裴青禾陷入激烈的苦战。
这般近身激烈的对战厮杀,受伤简直再正常不过。很快,她的长刀在蒲奴身上留下了几处印记。蒲奴的弯刀,也割破了她的软甲。轻伤的些许疼痛,在此时根本不值一提。
裴青禾愈发冷静,长刀挥舞,从极刁钻的角度而去。
蒲奴闪躲不及,生生挨了这一刀,狞笑着还以颜色。裴青禾的左臂也多了一刀伤。
鲜血迅速渗出,红色浸染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