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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抱着段氏的头痛哭,却突然人一把挤开。

“让开,你再哭,她就要咽气了。”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

黄芪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只见那个贺山月单手拎起昏迷的段氏,一巴掌拍在段氏后背,身旁的王婆子立时递来一个海碗,贺山月像拎条泥鳅似的将段氏简单拎起,左手抠开段氏喉咙眼,王二嬢“咕噜噜”将一碗黑糊糊的热水一股脑灌了进去,贺山月将段氏往身侧一扔,像扔一只软趴趴的布娃娃。

隔了一大会,段氏趴在地上的草垫上,哇哇地吐。

此时的贺山月冷眉冷眼,全然不似记忆中的憨实温柔.像换了一个人!

黄芪竟暗生出几分惧怕:“你给.你给太太喝什么了?”

山月把碗往地上一放,眉梢都未抬:“取鸡粪烧灰后,水调服之,可催吐解毒。”

鸡.鸡屎!

黄芪嫌恶得忘了哭。

山月拍拍手,拽了只独凳坐下,双手撑于双膝之上,面不改色地看向黄芪:“她手里捏着不下于二十个姑娘的血色婚姻,吃一碗鸡屎算什么?叫她活,也不过是看在她年纪小便被人蛊惑心智,自己也是棋子之一罢了——不说她了。”

黄芪哆嗦一下,听贺山月风轻云淡两句话,便说透生生死死,只觉无端心悸和惧怕,比面对喜怒无常的大老爷更为无措——大老爷喜好打骂,但说几句软话也能平静下来,她直觉现在这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贺山月,绝不是说几句软话就能平息的。

段氏呕吐之后,不再抽搐,但仍陷入昏迷。

“我问你,你来程家多久了?”贺山月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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