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斜了斜眼:“能有什么用意?文氏再差也有桩正经出身,撇下包袱里的破烂,精心装扮后,也能鱼目混珠。”祝夫人喉头中溢出嘲讽:“至于柳氏,她自个儿本身,就是个大破烂。”
“青凤”出来的,能有几个好的?
在这淤泥染缸里,什么手段没学过?有些人家送出来的丫头,比青楼妓馆里的还自甘下贱!
偏偏这柳家送来的丫头也没个心气儿,跟坨脏了的面团似的,揉圆搓扁都成——她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腰杆骨头是弯的软的,一辈子直不起身,全靠别人推着走。
也好。
总好过将文氏配给那条疯狗。
白瞎了文氏的气性。
祝夫人又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目光带了几分恍惚:“小莲,你说,那文氏和我年轻时,是不是有几分相像的呀?”
名唤小莲的何五妈忙“啐”了一口:“她什么身份,也配和您比!”
祝夫人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不能比,往前,我比她还不如。她父亲好歹是有正经功名的举人,家里头平平静静,父母俱全,我却是”
祝夫人含糊掉后话:“若无‘青凤’,我攀上了阿晨他爹,我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儿过活呢?”
许是死了也说不准。
她原先在的地方最是折磨人,能活过四十岁的姑娘少之又少,寿终正寝的更是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