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成亲,便可堂而皇之分家。他那脆弱的后背,也不至于时刻警惕被同僚指指点点.
薛枭肩膀擦过清漆楠木高柱,略微正身:“正月开印之后,由你上折提请,杜州决堤案自大理寺转交御史台,一应文书、证据一并移交,由我全权负责再勘。”
祝氏微微低头,在暗处,瞳孔猛张又紧缩。
薛长丰似有无限倦意:“杜州决堤案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当初判罚的大理寺卿早已入土为安了.因你舅舅张承意贪墨致堤坝中空腐烂,洪水冲刷之下,堤坝垮塌,上千名民众丧生。此案为大案,地方按察使司、刑部及大理寺卿需三重复审,其中并无疑点,早已摁印结案”
“允,还是不允?”薛枭言简意赅:“若允,今年开春,开门迎新;若不允.”
薛枭余光瞥了言祝氏:“这柳姑娘就给晨哥儿留着吧,祝夫人既然喜欢,想来也错不了。”
祝氏掌心的疼痛叫她越发清醒。
这时候,不该她说话。
这是朝堂上的事。
她不该说话。
在薛长丰面前,她要扮演好坦率知礼、温婉亲和的正妻;在薛枭面前,她是知界限、明底线、亲疏有度的后母;在薛家仆从面前,她需严肃之余亲切和善;在“青凤”,她向下要强硬威严,向上要懂事恭谨
这个时候,她应该闭嘴。
但她心下惶惶。
好像二十年前,早已封棺盖土的秘密,随时将被掀开。
她要说什么?
她该说些什么!
祝氏陷入为难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