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山月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她对于薛枭而言,还有价值,就很好了。
“磕、磕、磕——”一阵细碎的声响打破寂静。
山月浑身一颤后,迅速锁定声响的来源处:架上,放了一只大大的竹木鸟笼,里面一只浑身雪白、只有额间一抹亮黄色的长毛鹦鹉在上蹿下跳。
鹦鹉见山月望过来后,双脚起跳至细长的木梁上,歪歪头,无辜地回看山月。
山月:.
她先前对薛枭究竟是玉面鹦鹉,还是宽脸角雕的猜测,纯属空穴来风、胡说八道罢了。
真在婚房看到一只雪白雪白的鹦鹉,还是有点震撼。
“那鸟东西怪好看的。”秋桃:“啧啧啧——”
白毛鹦鹉翻了个白眼,双脚翻转一跳,极为灵活地翘起屁股以示人。秋桃:“?”
“它,它,它是不是横了我一眼啦?”秋桃结结巴巴开口。
山月愣了片刻,肯定点头:“对,对,它瞧不起你。”
“为啥?”秋桃崩溃。
山月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你像唤狗一样唤它吧?”
“嘎吱——”门虚掩开一个缝。
秋桃与山月止住话头。
薛枭推门进来,身上并没有一丝酒气,他将大红色的圆领宽袍喜服换下,着一身米黄色的粗麻大袍入内,见山月仍穿着繁琐复杂的大红喜袍,微微挑眉之后,旋即垂眸,随手整理桌上散乱的画册。
白到莹润的女子,被旺盛的红包围其中,厚厚的粉、喜庆的唇和弯弯的、黑黑的眉,将真实的她掩盖得严丝合缝。
“没换一身舒适的衣裳?”薛枭沉声开口,指尖一停,略抬起下颌:“因思考而无暇换衣?”
“砰——“猜测正中靶心。
山月抿了抿唇,双手交叠于腹间,眸光一动不动地看向薛枭。
两人对峙,最忌失去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