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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石子儿破空而出,准确无误地打在窗框外侧。

窗框“嘎吱”一声合上,将遒劲的夜风挡在室外,象征着长长久久的龙凤红烛识趣地迅速调整火焰方向,继续按照计划,燃得笔直又喜庆。

分家一事,薛枭必定蓄谋许久,行动速度极快——待次日敬茶礼毕,薛枭便以“喜屋不可空置”为由,连日将西院的家当拾掇完毕,迅速召集了十来个小厮、马夫抬起山月的嫁妆、苏氏的陪嫁、十来个半人高封得严丝合缝的樟木箱子,从薛家北府一路敲敲打打,绕着东四胡同进了南府。

“他就怕旁人不知道咱们分家了!”薛长丰双手背立于窗棂前,气急败坏道。

他诚然是想分家的,但当长子也表现出想分家时,他便生出几分气恼!

——老子可以抛弃儿子,儿子不能自己跑啊!

“我哪里对不起他了!?”薛长丰恨道:“他小时,我月月让百顺按时给青越观送银钱,每个月必去,不仅送钱,也为了让青越观看看薛家没忘了他——这青越观一来一往就是三四天,我不喝茶,我只喝得惯百顺泡的果子水,故而每月总有那么三四天我喝不到果子水我亦从未有怨言啊!”

门外敲敲打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竟比昨日的婚嫁喜事还热闹。

薛长丰“啪”一声合上窗棂,怒声:“他长大后,长成个嚣张狂妄的样子,把文臣武将、宗室勋爵都得罪了个遍!连我亲大哥也死在他手上!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可从未给他使过绊子、拖过后腿!他却反倒恨起我来?!他恨我什么!?他为什么恨我?”

这是个疑问句,但并不需要回答。

薛长丰自己给自己解答:“人坏,原本就是天生的!”又想起昨日之事,觉得可笑之极:“他竟以为昨日林氏刺杀,跟你有关?你嫁进来时,他虚岁只有三岁,这么小一个孩童,你若真想除掉他,失足落水、闹市走丢哪个不成?还要等他功成名就才下手?”

都试过。

被苏家暗中拦了。

因她皆是拜托她的养家,也称“主子”的靖安大长公主下的手,她一双手干干净净,苏家至始至终都没抓到她的把柄。

直到杜州决堤案事发,苏家自顾不暇,才把薛枭孤零零、赤裸裸地露出来。

她刚想继续,谁知青越观那老道士不知从何处又钻了出来,把那不孝鸟接了过去,她一觉无甚必要,此子大抵是废了;二觉多次叨扰养家,她也羞愧惧怕,便终止了暗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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