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牌匾上挂“侧水畔”,堂屋架高极高,木梁高悬,梁上书“敬静其书”,笔锋内敛,规行矩正,起笔规范,但收笔十分豪迈。
山月看落款,左侧上书“丹朱翁”。
东北方,靠墙架有一整匹榆木书架,满满登登的摆满书册,书架前摆放一张比八尺大汉展臂还长的老料厚木书桌。
薛枭就端坐于书桌之后,手侧摞有三四本泛黄的大部头。
山月侧眸瞥过,皆是《天工开物》《营造法式》《考工记》等几本极为实用的古籍。
“请坐。”
薛枭眉目疏朗,撩袍起身,自身侧的红泥小炉上随手拎起紫砂壶,旋了两只配套的茶盏,先是关公巡城,接着韩信点兵,将茶涓滴不遗分尽,壶嘴将茶盏向山月处轻轻一推:“普陀白茶,你尝尝。”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姿态从容,礼仪上佳。
一手茶道功夫,行云流水,竟比六司出来的刘阿嬷更具观赏性。
山月双手接过,低头小啜。
嗯,也更具品尝性。
若是时有闲暇,斜倚湖畔,饮两壶茶,倒是雅兴。
但现在没有时间。
山月放下茶盏,自怀中将祝氏给的那只玉瓶放到桌上:“.祝夫人给的,每日三滴,下到你饮食中,三日之内便下肢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