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放下心来,觉得这桩婚事定得不错:“.等薛枭一死,整个薛家就是咱们的,再待你哥哥入西山大营领千户职,你们一子一女互相帮衬,能文能武,在这京师城也算是能横着走了吗——二十年前,你娘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百年世家的总妇和西山大营的扛把头,会从我肚子里爬出来。”
常豫娘垂着头,两根食指把丝帕都快搅烂了。
周夫人看得高兴。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她虽是下贱出身,却生了两个贵种,往后就算死了,下到阎王爷那儿,牛头马面也要高看她一眼的。
至靖安大长公主府,周夫人交待车夫将豫娘送回常府,便径直提起裙角,迈着小步子沿抄手游廊朝里急匆匆去,还未至,便听戏楼高台唱念作打,又在演《玉壶春》,周夫人敛起裙摆,踮着脚尖踩上木阶,尽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上高台后,便有小内侍引她入座。
她刚落座,台上最后一句唱词恰好唱完。
“怎这个时候求见?”靖安大长公主斜靠在覃竹垫上,摇动玉骨扇,眼睛还盯着台上谢幕的小生:“.这小生唱得不错。”
身侧的大监躬身上前:“.南曲班子刚进的,今年才满十五,正是好嗓子的时候,特选来为您唱戏的。”
靖安大长公主点点头:“赏他白玉池沐浴。”
大监欣喜谢恩:“是是!”说着便佝着身面朝正台,快速向后退去,直至消失无影。
周夫人佝着头,这才开口:“因刚从薛南府出来,便马不停蹄来求见您的”
“哦?”靖安大长公主开口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