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神色焦灼地贴在门外,背身略微佝偻,恰被门廊柱子挡住了面目,看不见五官,只能看见面目白净,没长什么须发。
其后还有一人。
通身着玄黑,斗篷将整张脸罩住,看身形略显瘦削,沉默而孤独地站在一米开外。
不对,不止两个人。
透过雨帘,水光见杏林堂外间隐隐有三四个黑衣人守在墙角。
黑衣人就在院子中,并未躲避,纵然大雨滂沱也不见他们溜入檐下遮雨。
莫不是常家!?他们动作这么快!?手伸得这样长!?脑子这么灵光?不过短短一日,就打上门来了?
水光心脏都漏跳了三下,强压下紧张,转头同房里头的三根丝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若真是常家,至少明面上,常家动不了她,她好歹是朝廷亲封的七品女官,无凭无据,常家不敢乱动.但,明面不敢,不代表不敢玩阴招啊!
“薛大人?什么薛大人?我不认识什么薛大人!”水光高声道:“秋水渡的船百户就在我们隔壁,他手下有七八个小吏呢!”
站在外侧的玄黑斗篷男人陡然一软,一手摁住胸口,一手扶住墙,好似站不住了。
中年男人语声慌乱:“圣——公子——”中年男人立刻转头砸门,声音压得极低:“御史台治中书御史薛枭曾求到六司,给姑娘一个秋水渡七品司簿女官的职位!姑娘可姓魏——!?”
水光微微一愣。
玄黑斗篷男人低声喘着,移动了身位,恰好将面部暴露在窗户纸留出的那一条缝中。
面容窄却挺立,深目高鼻,眼睫微垂,薄唇微张开,是一位极为清俊却疏离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