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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行郁诊脉的手收回,指力极轻地将山月脖颈处的面颊陷得很深,颧骨与下颌的骨相更加分明,抬眸处却是与凌厉骨相背道而驰的温和平静:“伤势不算很重,一处在锁骨,外力来袭时,山月应是顺势卸力,保全住了骨头,只需静养数日便可恢复;”

程行郁明显比前几日更为孱弱,说多了字,胸腔的起伏像起火的风箱。

他的虚弱,却无人看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卧躺在床榻的山月身上。

程行郁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还有一处伤在左肩,此处伤势较重,肩头被利器贯穿,肉烂骨碎,血流过多。”

水光的哭声,呜咽地响起。

程行郁话却还未说完。

程行郁抬头看向薛枭,动了动嘴唇,似还有后话,却不方便说。

王二孃:“哎呀!我灶房的肉还在烧火!”

周狸娘:“妾身的画儿还有两笔未描好.”

白毛鹦鹉雪团爪子横跳回木梁上,仰起头大叫:“吃饭!吃饭!吃谷子!吃麦子!吃虫子!”

三人头一鸟头哗啦啦走了一大半,剩下个哭得稀里哗啦的水光。

水光举起白纱布拳头抹眼角:“.我,我,我能留下吗?我想守着姐姐”

薛枭微不可见颔首:叫小姨子听一听也好,晓得自家姐姐受了多少罪,下一回莽撞行事前,好歹心头有层顾虑。

程行郁见薛枭点了头,便开口道:“两处伤势都是外伤,并不至动摇其根本。要紧的是有伤便有寒,'牵机引'的用药我已解出,多以五步蛇毒、朱砂、火岩等热性大毒入药,肩头的伤太深、寒太重,将藏匿于骨疽中的毒牵发出来——”

程行郁目色一沉,似是下定某种决心:“这些时日,我先施针稳住经络心神,手上动作也快一些,力争早日将解药析出。”

“'牵机引'?”水光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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