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禁锢他!
周夫人喘了几口粗气,平息了一会,才从袖中扔出一卷泛黄的账册到地上,语态生硬:“带我去接我儿!带我去接我儿!”
山月忙提裙蹲下,捡起账册翻看几页。
“——昭德二十三年八月,松江府布商越修六千两购入米要和《农耕白鹤图》”
“——昭德二十三年七月,镇江府盐商卢氏五千七百九十二两购入沈淮赞《丘陵果林图》”
“——昭德二十三年七月,淮安府购入一千四百二十九两购入谭生《彩云追日图》”
山月微不可见地同薛枭点了点头:是真的账簿,与观案斋掌柜的所说的时间、数额对得上。
薛枭转过眸子,手一抬,便有人入内来请。
周夫人屈辱却又迫切地随人向外走,山月跟在其旁。
走入黑暗,山月停下脚步,轻声道:“落风,您等一等,我再同周夫人说说话。”
黑影躬身退去。
周夫人不解其意:“你要做什么?去接人呀!”
山月面上挂着和善的笑,语调平静开了口:“.诚如我一直所言——我就是一个掮客。”
周夫人警觉地看向山月,着急慌乱,却又无计可施。
“你们都拿到了好处,那我作为掮客,我的佣金呢?”山月莞尔一笑:“总不能叫我忙活一通,反而落了个空吧?”
听闻此言,周夫人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明日叫人给你送二十两银,哦不,二十两金。”
山月笑起来。
笑声混杂着夏日的蝉鸣,莫名有种深井中伸出一只枯爪的怖感。
“我不要银子!”山月笑得直不起腰:“您还真当我仍是山塘街那个画假画谋生的小画工呀?我如今是薛夫人!薛家的当家夫人!薛家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我都不完!”
周夫人惊恐地看着她:“那,那你要什么?”
“我要更多的消息——比如,‘青凤’的名单。”山月破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