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虽真爱她,却待她严厉。
那日那一巴掌,扇得她是半分颜面也没有了!
崔白年闻言一滞。
随即牵唇笑起来,崔白年年过不惑,却较之年轻人更为眉目舒展,儒将之态极尽显露,他恍然大悟:“你原是这样想的“崔白年欣慰:“有媳如此,老夫心甚慰,甚慰呀!”
却陡然话锋一转,又言:“你可知,缘何玉郎与你总有生分之感?”
“为何?”傅明姜急切发问。
“你在高处,他自小便仰视于你。玉郎便是再爱重你,也是个男人,妻子高高在上,如沧海之明月,男人自然也需避其锋芒,相敬如宾,当然要少一些相濡以沫的恩爱。”
“就如同你娘。”
“她的驸马皆是不如她的,驸马们对她毕恭毕敬,虽两不冒犯,却也并无暖意。”
“爹知道,你与大长公主不同,你没有那些个宏图大志,只想好好过日子。麟娘呀,你且想想,你母亲教导的,尽是要你拿捏住玉郎,拿捏住崔家,是与不是?”崔白年斜倚在椅凳扶手上的手腕收了收,和田玉车珠子又“哒啦”一声。
傅明姜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听你母亲教诲,可有效用?”崔白年再问。
傅明姜摇头。
母亲始终要她姿态硬着,只要崔玉郎求她,自然就要尊着她、敬着她、不敢忤逆她——可从未贴着她!爱着她!拢着她!想着她!
她想要崔玉郎真的爱她!
崔白年了然笑道:“那便是无用。”语重心长道:“玉郎自是爱你,若非爱你,又怎会娶你?你扶着男人上位,仰着头看他,男人从高处低头看下来,才能看到你漂亮的鼻子、明亮的眼睛、玲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