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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监躬身:“都打著『家主身有微恙』的旗號,府邸至始至终大门紧闭,不只是人,连一只鸟、一根毛都没飘出来——是薛大人亲自盯下的梢,一连数日,连家也未回。”

“大长公主府呢?”徐衢衍压低声音问。

“除却採买的管事,亦无人进出。”吴大监佝得更低:“跟踪后,並无异样;包括进出京师的人员,地上的都盯著,水上的也抓得紧,皆无异样。”

那怎么传递消息?

如若韃靼想要夜袭成功,至少需要三个提示:一是攻哪里?二是何时攻?三是若想袭击顺利,韃靼必须有所攻城池的舆图,否则燕山一脉的天堑,会將进攻的韃靼拖成天寒地冻的冰雕。

三者缺一不可。

单是舆图一项,便很难藏匿。

山纵涧横,即便是比尺十万比一,一张完整的舆图也应有六尺至四尺,並不能隱蔽地收敛在袖中。

徐衢衍身形后仰,左手习惯性摩挲佛珠,脑中万千个念头奔腾而过,却无一例外地中道崩殂。

徐衢衍陷入深思,吴大监毕恭毕敬地半抬起眸子,试探问道:“圣人,咱们仍旧按兵不动吗?”

徐衢衍回神,眸色转向吴大监,双唇抿紧。

动,有两法:一则,遂了崔白年的意,放过现在正查著的人,將他送回北疆,以图后效;二则,置若罔闻,稳坐钓鱼台,只待“青凤”露出破绽,或是哪知“青凤”口供被撬开,那么他可以安排人顺理成章接替崔家的北疆军,一路向北收归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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