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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素来以大局为重的。”贺卿书安抚著。

“他勾连韃靼啊!”靖安单手拍在软榻上,怒火攻心,一股邪气直击发紧发疼的脑仁:“第一次,他私下背著我勾结韃靼构陷苏家,他说咱们孱弱无靠,路再脏只要能走就得走,我忍了!今次,分明还未到决胜时分,他再次勾连韃靼!”

“这江山,再怎么爭!再怎么乱!也是我大魏的江山!也是我汉人的江山!他崔白年三番五次触我逆鳞,若非如今是多事之秋,照我素来的性子,我早就弃了他了!”

靖安高喝:“谈何还去諫言帮他加官进爵!?”

生病的人,嘴巴有股气。

像鸡蛋烂在土里的腐臭。

贺卿书別过脸,屏住气,一下一下抚著靖安日渐消瘦的后背。

突出的脊骨珠子,膈得他手生疼。

“莫生气——莫生气了。”贺卿书一点一点低下声来:“也是我失言,你身子骨本就还弱著,不好生气的呀——上次同你说的童子血,可吃过?”

靖安长长呼出一口气,腐朽的气息快要烂在嘴里,隔了好一会儿才平復下来,点头:“吃了三四天了,难喝得很,三四岁的娃娃哭起来也瘮人,我索性叫他们拎到外头去杀。”

“吃过可有好转?”

靖安摇头:“没感到有什么用处,这脑袋该痛也还是痛。”嘆了口气:“左右如今內忧外患,什么法子都试试,万一能撞到一个管用的呢?”

贺卿书目光温和,脸上保养得极好,皮肉细腻,眼睫长翘,较那些个小年轻又多了几分稳重自持的味道。

若鹤郎还在世,恐怕就是这副面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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