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將手从大掌中果决抽出,手背尚有男人炙热的余温,手藏在身后无意识地攥紧,抬眸,神色恢復如初:“最要紧的是,她並非'青凤'。”
方太后进宫时,只是一个七岁的良家子,產下皇次子雍王时,她不过十五岁,远在杜州决堤案之前,从时间看,“青凤”的手伸不了这么早:从动机来看,方太后族中唯有一个將她早早卖入內宫的叔叔,“青凤”对她並无掣肘;唯有一种可能,方太后被暗害中过“牵机引”才会对“青凤”言听计从,但自太医院刘院正及孙院薄下台后,永平帝心腹林院正上台,第一时间给方太后请了平安脉,並未发现任何异象。
山月再三试探常藺妻室周夫人,周氏只言“贵太妃应为『青凤』,方太后篤信佛法,向来与世无爭,挡不了大长公主的路。但往深想,她虽与圣人亲缘淡薄,但到底是血脉至亲,万一有一日母子隔阂消除,联手对付我们赌是赌不得的,亦不敢赌呀。”
既非“青凤”,便可一试。
薛梟仍紧抿唇,掌中陡然空落落。
但,没关係,疯狗不会放弃到嘴的肉。
薛梟再次伸手,態度更为果决,一把握住山月手腕:“我已与吴敏通气,若成不了,切勿强撑,姐妹二人先保性命,再谈其他。”
山月抿唇一笑,附身凑耳,鼻息与薛梟凑得极近:“你当全身心信我。”
信她的强大,和脱身的本领。
爱人鼻息透出的热气,都带著幽静的香氛,叫人懵蒙又沉迷。
薛梟喉头大动,逼仄的马车车厢中,二人气息之间交织数不清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