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画司內监笑道:“夫人高明,一眼便知。”
山月笑:“既如此,我便知如何画太后及贵太妃诸位贵人了。”
顿了顿,状似无意开口问:“不知先帝爷的画像,出於哪位大家之手?”
“此画由闞釅绘之。”內监答。
山月沉吟片刻后:“我怎么记得闞大家过世得很早?”
內监恭敬道:“是。此画毕,闞釅便因醉酒失足跌亡湖中,先帝爷这幅画像是闞大家关山之作。”
画完就死了。
山月抿了抿唇,如沉醉於书画,忘却所有凡尘杂事的画家一般,探身踮脚,伸手去摸昭德帝下垂右手处。
指腹刚捱上悬掛於墙的纸面,便听那內监低声惊呼:“.夫人!帝王珍稀画像怎可用手触碰!”
山月闻声收手,惊惶致歉:“.见大家遗作,难免心潮澎拜,不免失態,公公莫怪,公公莫怪。”
內监忙上前用拂尘掸去並不存在的尘埃,有些责备地回看这不知轻重的当朝权臣妻室一眼,尖声道:“太后於清辉殿候您多时,夫人您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