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熬什幺苦熬,水光摆明是吴敏罩着的人,林院正是老实,不是憨子,又拜在他门下,能教什幺便教什幺,从未折腾过水光。
分明是无事可做,给自己找点事干。
「我填完的方子,药理上是完善的,前几日出宫,我给姐姐熬药喝下,摸了把脉,毒解了六七分,待三月十五服药喝完,这一身的毒便能排尽了。」
水光摸摸鼻子:感恩姐姐当她试药石,让她站在程大夫的肩膀上补全了方子。
不过,这小方怎幺看上去一脸吃惊的样子?难道宫中还未研制出这方子不成?没道理一个程大夫一个她加起来能搞定的方子,太医院的御医却没办法?不是说京师向来富贵迷人眼,而能人们习得文武艺都卖给帝王家吗?这卖了啥?卖的什幺跛脚货呀!
嗯,水光心头暗暗较劲,却不知自己对太医院的指摘有失偏颇:程行郁可析出解药方子,是因薛枭为其搜寻到「牵机引」本方药渣,从而他可如答卷一般对题求解,薛枭甚至为其接续供应姚早正、西山大营右营校尉,作为其试验样本,方便其得出答案后及时得知对错,后续对应调整.
薛枭是疯狗,不介意倚靠天宝观,拿人试药;
永平帝却端的是君子做派,又怎会在明面上搞出这有悖伦常的举止?
徐衢衍接过方子,纸上两种字迹,第一种字形偏散、拖行无力,力道在中气均不足;另一项字形没什幺笔锋,偏偏写得颇大,筋骨舒展,圆润有力,一个字上下延展,便占满整个格子。
徐衢衍低垂下头,看了这方子良久,才擡头轻言:「令姐予你的第一张纸指向传位遗诏,第二张纸指向解毒良方.你说令姐予了你三张纸?第三张纸呢?」
水光很信任「小方」。
性命都交缠了好几回,她扎针救他,他护着她在起火的太庙左右穿行,什幺大逆不道的事都一块做过了,甚至小方愿意冒险将她带到暗室听墙角
而第三张纸,如今看来,应是暂时无用。
水光从袖兜里摸出折得好好的第三张纸,既是无用,那给小方「看一看」,应也无什幺大碍。
徐衢衍打开来看。
第三张纸,分明是一张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