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把书卷在手上,眼皮微垂:“杜明焕,你可知罪?”
广陵侯心里一跳,但仍然绷住:“下官不知何罪?”
晏北一声冷笑,两本卷宗丢在他膝下:“何家的案子本王已经查明白了,三年前七月初三,也就是先帝驾崩那天夜里,何建忠父子与张少德父子,同时不在府中。
“你说,他们去哪儿了呢?”
广陵侯眼前一黑!
今日晏北突然纾尊降贵前来赴宴,他欢喜不已,竟因此忘了还有这茬儿!
他扑通一声跪下:“王爷!这,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晏北又是一声冷哼,把高安早上才送到他手边的一本账簿丢出来,“那本王就再提醒你一句,你们杜家在三年之前,可是穷的连下人都请不起几个了。
“怎么一接手皇城司,就突然发财了?”
这账簿刚好丢在广陵侯跟前,而且还刚好翻开了,里面一笔一笔的记录,竟全都是他亲自经手过的田庄地契!
广陵侯两手发凉,上下唇碰了几次才发出声音:“王,王爷这是,这是何意?”
他两边太阳穴刺痒,似有万千虫蚁在爬。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晏北仍然盘腿坐着,却向榻下微微弯下了身子,一张冷脸与他只距一尺,“你在外头总把靖阳王是你表弟挂在嘴上,背着我却干这些掉脑袋的勾当!
“杜明焕,想死你别拉上我!
“先帝驾崩的那天晚上,何建忠和张少德都出城去了,他们都是你的心腹。
“从那夜之后,这二人更加被你视为左膀右臂。
“他们跟着你一起发了财,如今老底都让我查穿了,而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广陵侯试张了几次嘴,均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