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棠静默片刻,沉息道:“他当然不会有异动,因为那个时候褚家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沈家,而是我。而褚瑛已经完全把谋杀我的事交代给杜明焕了。当时他们正在坐收成果。”
“没错。”窦允点头,“只是当时我并不明白王爷为何要盯褚家,直到如今褚家暴露,一切才有了解释。原来褚家不是没有阴谋,只是当时他们已经提前布好了局!”
月棠把信上内容快速看完:“父王还留下别的交代吗?”
窦允顿了下,看向身旁郭胤。
郭胤忙道:“王爷倒没嘱咐在下什么。在那之前的几个月里,王爷对衙门事务看得紧,尤其是我与老窦分管的衙司,王爷时常亲自巡视,而且还会抽查手下,十分严格。
“那阵子在下也勤于练兵,无暇分身,恐怕也是因为如此,王爷才未格外给我嘱咐。”
月棠便又问窦允:“还有封信呢?说的是什么?”
“另外一封,其实是张便笺。”窦允闻言便把另一个信封也拆开,“大皇子出京去往江陵迎接二皇子之后,王爷也曾下令我去办过一件事。
“王爷那日着人递了这纸条给正在巡城的我,让我即刻赶辆车去北宫门等候。
“属下依言去了,然后宫里出来两位宫嬷,他们给了我两大包物事。”
“在后宫门下接宫嬷的东西?”月棠打断他。
端王在宫中走动多年,月棠从未听说他与后宫有牵扯。这在宫后门接宫嬷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先帝会知情的。
“正是。”窦允声音放缓了,“不但如此,在下还认出来当中一个曾是大皇子的人,另有一个,属安贵妃的人。那包袱里有不少财物,约摸还有些书卷一类,但在下只是瞥了一眼,不敢多看,拿到之后就上端王府交给了王爷。”
无论是大皇子还是安贵妃,都是当下权力斗争以外的人了。
但事情才过三年,大家都没有忘记,端王从头至尾就是站穆皇后与二皇子这一阵列的,不管是哪个妃子皇子,端王都不应该与他们有私下往来。
此时窦允却说端王竟然在大皇子离京后安排他去皇宫后门接过安贵妃母子俩的东西!
两大包袱的财物书卷,肯定不会是宫人自己的。
大皇子不在宫中,差踪他们的人只能是安贵妃。
她竟然敢于交给端王,而且还连端王派来的人都相信了,这岂非意味着,安贵妃母子其实与端王一直是有联络的?而且还有着足够深的交情?
月棠收敛思绪。“你所说的可都属实?”
窦允挺直身躯:“在下发誓,若有一字虚言,便让我窦家阖家上下不得好死!
“事实上在下也觉得奇怪,故而才将此信收藏,直到郡主归来才说出口。”窦允捂了捂已被血染透了的左肩,再道,“郡主,在下就是觉得,王爷提议大皇子去江陵迎二皇子归京,恐怕另有深意。
“至少,在下认为大皇子是提前知道此事的。
“您觉得,大皇子去江陵,会不会是王爷与他合计好的?”
月棠眸光微闪,片刻后道:“此前父王与安贵妃母子有过别的来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