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棠凝眉:“从前沈家与褚家相斗,长久纠缠不下,两家必定都有一番,能够压制对方的策略。
“但褚家突然之间就倒了,沈家之前定下的那套行不通,必然就需要重新调整。
“如今皇城司由窦允掌领,窦允又是我的人,我端王府也不算孤立无援。
“别说,他们都已经知道我与靖阳王有些交情。
“如果沈家参与了当年的阴谋,那么沈太后就需要试探我有没有查到他们头上。
“如果他们没有参与,那这个时候有什么理由放着我不用?”
兰琴道:“那郡主的意思呢?”
月棠拿起那份圣旨:“当然是顺水推舟。此时在天下人眼里,我一定是那个能捡条命回来安然活着就谢天谢地的郡主,那我同样也没有理由把送上门来的太后的恩宠拒之门外。”
“奴婢知道了。”兰琴点头,“回头遇上沈家人,奴婢定然交代下去让所有人好好应对。”
……
皇帝勤勉,即使有宫宴也不耽误早朝。
故而月棠辰时才入宫。
整套仪仗上阵,从出府门时起,就被城中百姓围观了一路。
想来她的死而复生已经成为了一桩传奇,并且还盖过了她从前背负了十六年的煞劫。
但月棠自己怎么能忘呢?
上一次进宫时,还是先帝最后一个寿辰。
那是头一年的中秋节后,刚刚入秋,月棠还揣着肚子里的阿篱,她早早从别邺里回京,从清早到傍晚,伴着因病而清瘦的他度过了平静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