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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终究不能抹去靖阳王府就是有着威胁所有人的实力的事实。

他默默把眼垂下:“即便把皇城司拿回来,这六千人马难道还能抵挡得住靖阳王府的兵力?父皇那般疼爱于我,给朕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靖阳王在朕落难之时牢牢守住了朝堂,还一举阻止了沈家扶立四皇子上位的心思,派遣心腹侍卫南下接朕入京,朕不信他会对朕不敬。”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不会,不代表如今不会,将来不会!”穆昶紧接着他的话道,“六千人马也的确抵挡不住漠北大军。

“但凭借端王府与靖阳王府如此紧密的交往,皇城司再留在端王府手里,这宫闱朝堂岂不是两座王府的天下?

“郡主无权在手尚且如此强悍,一旦将来成亲生子收回了执掌权,到那时倘若他们想在宫闱朝堂之中做点什么,恐怕压根就用不着动用漠北兵马,仅凭皇城司也就够了。”

穆昶声音越发缓慢,但他望着皇帝在杯壁上摩挲的手指,吐出来的字眼每一个都更沉重。

皇帝就是皇帝,作为臣子,无法越过他的身份。如穆夫人吐出来的平分天下那等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但正因为是皇帝,他最在乎的就是这天下,这皇权。

哪怕再窝囊再无能,任何人只要坐上这个位置,都绝不会不在意可能存在的威胁。

月棠逼着皇帝在穆家头上表态,那他穆昶就要釜底抽薪,断了她的念想!

先把皇城司收回皇帝手上,哪怕是以“暂时接收”的名义。

她短期内别说是按规定推出一个成年的子嗣继承端王位,就是一个不成年的子嗣也绝对拿不出来!

不出意外半年后玉玺就回到紫宸殿了,有她招婿生子这年余时间,对付她已经足够!

“舅父多虑了。”

就在他思绪漂游之时,沉默了片刻的皇帝如此说道。

他如上晌般同样给彼此沏上了两杯茶,然后推一杯到对面:“堂姐只是个郡主,端王府也只有她了,她还需要仰仗朕,怎么可能会威胁到朕?

“她便是再厉害,难道还能碰她不该碰的东西吗?

“况且,但凡她有逾矩之处,朕定然一视同仁,也定会依王法罚治于她。”

“皇上想岔了。”穆昶双目炯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当年留在京城的可是她而不是皇上你,被先帝和皇后时常接到身前亲自教导的也是她而不是你。先帝及皇后病榻前她都亲身侍奉过汤药。

“皇上又怎么知道,如此绝无仅有的恩宠,没有让她在心中滋生出什么?

“当年先帝皇后又是否有跟她许诺过些什么?”

“舅父此言荒谬!”皇帝道,“那只是父皇和母后怜惜她,因为她和朕同月同日出生而爱屋及乌!父皇母后承诺她的也无非是富贵太平,她一个女子,还能许诺什么?”

皇帝语速也快了,他眉头微凝,更是别开脸去,不再与穆昶对视。

穆昶咬一下牙关,再道:“那皇上当真也认为,先帝把晏北调入京城辅政,病重之时册立沈氏为太后,又立旨让她持玺直到新君弱冠为止,这所有一切都是为皇上着想了?”

皇帝别开的脸收了回来,眼底闪动着一丝幽光。

穆昶嘴角噙着冷意:“如果先帝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皇上着想,那臣敢问皇上,先帝为何生前不曾明确立储?他为何给靖阳王的圣旨上写的是为新君辅政,而不是特指皇上?”

皇帝绷紧的脸颊开始颤动:“朕是帝后唯一的嫡子,不曾明言立储,不正说明皇位传予朕毋庸置疑吗?”

他抿紧唇,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朕不明白太傅究竟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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