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杀我。
“穆疏云一死,他们当然就更加有杀我的理由了。
“这也就是之前我为何说,皇城司这边我总是心里不踏实。
“我与穆家,总归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但他想要得逞,没那么容易!”
晏北想了想,直接把停在袖子上的手放下来:“那你如何应对?”
月棠看他一眼,笑道:“明日我就张榜招婿,一个月成亲,三个月怀子。”
晏北差点跳起来:“你把成亲当儿戏呢!”
月棠笑眯眯地,浑然不再理会,托起腮看著窗外寒月,渐渐凝默。
晏北胳膊肘往后撑著,两眼一斜盯著她后脑勺:“你要是实在急著用儿子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借给你。
“但你得听我一言,这终身大事可得好好思量,不能乱来……”
月棠好像没有听到他这番哼哼唧唧,嘆了口气,把身子收了回来。说道:“皇上拒绝了穆昶,看起来他还是不打算招惹我。对他来说,穆家他也没法捨弃,把我留著制衡穆家,如此更好。
“这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我越发怀疑,贵为皇子的他,在穆家应该享受的也是至高无上的待遇,到底他为何能够把自己隱藏得如此之好?
“如果不是穆疏云跳出来激惹他,让他下决心动了刀子,恐怕我们此时都还被他蒙在鼓里。”
“到底是皇子,不可能一点谋略都没有。”晏北掏帕子擦了擦脸。
月棠听完他这一句话,眉头皱了一会儿,却道:“皇城司和皇上的心术,我都已经心中有数。
“只是后来他们还提到了三年前两位皇子那场落水。
“还说到褚英死之前,皇上突然提及过此事。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和大皇子一道落水,他突然问大皇子是否真死了,死没死,皇上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何况事情过去了三年之久,他突然提起来,难道说大皇子的死是有什么猫腻?”
“有也不奇怪。”晏北哼了一声:“穆家一门心思扶持二皇子上位,先帝没有留下立储的圣旨,如果当时大皇子还在世,回来之后说不定朝堂上还要爭一爭。
“如果令尊是出自他们之手,那么自然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大皇子才合算。”
月棠定定地看著窗下,缓声道:“也许是吧。”
隔许久她又说道:“从褚嫣最初说我身上有秘密,到后来这一路疑点越来越多。
“从今天夜里穆昶的话语里可知,外人所不知的这个秘密尽掌於穆家之手。
“甚至这个秘密跟皇上有关,他们却连皇上也没有告诉。
“只是一味地把他送上帝位。
“由於穆昶从一开始就想杀我,而且父王的死还不明不白,可见这个秘密与我也相关。
“我甚至可以推测,穆昶正是因为掌握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有我说的后来的变化,他们野心膨胀,想要通过牢牢控制皇上,成为无冕之王。
“如果这个秘密不能解开,那么即便是穆家倒了,我又怎么知道危机不会藏在別的地方呢?
“况且我觉得沈家也有很大问题,目前看来沈太后在我父王的死上很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