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周昀刚刚离开,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朝着皇陵的方向去了!」
月棠和晏北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对于周昀到底是否有月棠想像中的用处持怀疑态度的晏北,也开始觉得不对劲。
「就算是尽职尽责打探消息,他也没有理由一个人跑到几十里以外的皇陵去,何况他明知道那边已经有穆家的埋伏。」
月棠看了一眼皇陵方向,再看了一眼山上灯火通明的寺庙,弃马下地:「魏章带两个人去跟着周昀,看看他到底想干什幺。
「阿北,你跟我一起上山看看。」
这声「阿北」,就像是一杯浓烈的酒,一下把晏北的英雄骨泡得酥软。
他下了马,两脚发飘的跟在她后方。然后又三步并两,雄赳赳的走在前头。
「这野外的事儿,我熟,我给你带路!」
话语落下的时候,他顺手撩开头顶的松枝,指引了一个方向:「往这边!」
那宽阔的身躯所向披靡,立刻为月棠劈出来一条路径。而路径的尽头,就是亮着灯的寺庙禅院。
他挑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出来给月棠,然后心里开满了花,甘愿在旁边蹲下来。
继上回接受了他的花之后,没想她今日竟然又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这足见她心里一定是还有他的,嗯!
月棠全然没发现他心里头唱开了戏,注意力全放在前方。
屋里穆昶夫妇都在,还有卢照,他们在交谈着什幺,一个字也听不清楚,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墙下的护卫排的密密麻麻,让人一点靠近的机会也没有。
「奇怪,月渊又不是必须前往皇陵才能够阻止移棺,就算他活着,也没必要非得去一趟皇陵。
「这老贼这幺郑重其事,还专门在此处设了个营帐发号施令,有什幺目的?」
「郡主。」刚说完心中的疑惑,侍卫就悄悄潜移过来,「先前我们那辆驶往城外别邺的马车,被穆家的人盯上了。」
月棠皱紧眉头:「还真盯上了?」
侍卫点头:「一直跟到别邺去了。另外,靖阳王府那边也有人盯着。」
月棠神色阴郁:「就算是在防着月渊和我见面,盯着靖阳王府又是为什幺?」
晏北望着她:「是有些奇怪,总觉得他们今天夜里除了想引出大皇子,还有别的目的。」
「对了,」侍卫这时又道:「端王府那边传了话来,霍兄弟回来了。」
「小霍?」
月棠脸色开阔了些:「知道了。」又道:「你先照我说的去办事!」
霍纭被打发去芜州打听周昀的底细,回来的可正是时候。
侍卫离去后,月棠扭头看了一眼那透着光亮的屋子,扬了扬下巴:「那桌面上放着的是一张舆图,十有八九标注的就是今夜皇陵那边的布防。」
晏北眯眼:「你想要?」
月棠摇头:「不动它,靠近些,瞅上几眼就好。」
他们俩都是学过武略的,这种布防图纸,就算没拿到手也大致知道哪些方位会布防,能够就近瞅上几眼,便已八九不离十。
晏北想了想,便掉了头:「你跟我来。」
禅房不大,只要能够贴近窗口,完全可以看得清楚桌面上的舆图。
晏北回到了先前蹲守之地,按着月棠的肩膀示意她先藏起来,而后自己潜入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