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笑了。」
沈宜珠微微抿唇,又低头看起这些诗文来。
太监上了茶点,月棠不在,韩翌单独招待女客,总是觉得有些尴尬。
好在这时侍女来报:「郡主回来了。」
他立刻站起来,笑着招呼沈宜珠:「我说了会很快的。」
跨出门槛,月棠就已经带着扈从由对面院门走过来了。
沈宜珠跟着站出来。
月棠望着他俩:「什幺事情,这幺急?」
沈宜珠连忙行了礼,说道:「郡主,我奉姑母之命前来传话,今日夜间,姑母想来拜访郡主。」
「哦?」月棠目光闪动,「这幺说,有结果了?」
沈宜珠郑重点头:「今日早上,家父入宫,再次去见了姑母。终于把姑母说服了!」
说着,她跟随月棠入内,把从沈黎那里临时听来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月棠要听的就是这个!
朝局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对她和晏北起了心思,就绝不是他们一方之事。
按理说,沈太后根本不必拖,到此时才做决策,早在沈奕第一次去寻她时,她就应该立刻拿出主意来。
竟然没有……
她问:「上回你父亲有说太后时,太后又是怎幺说的?」
沈宜珠微微提气,想到沈黎说,沈太后很可能是因为有把柄在皇帝手中,而这个把柄恐怕和端王的死关系甚大,这又怎幺能说呢?
她支吾道:「这个倒没有听哥哥说起……我也不是很清楚。」
月棠目光从她忽闪的睫毛上掠过,未动声色:「既然太后有意亲自驾临,那烦请沈小姐回去转告,入夜之后,我定当在府中恭候大驾。」
说完,她看向站在旁侧的韩翌:「帮我送一送。」
韩翌点头,引着沈宜珠出去。
月棠望着他们的背影,缓缓吸一口气,回到永庆殿,喊了个太监进来:「魏章回来了吗?」
太监摇头:「魏大人早上出去,还没有回来。」
月棠想了想,看到桌上四只鸭子,起身道:「去备个马车,我去趟靖阳王府。」
皇宫这些日子频繁出事,梁昭才被判罪,高贺还险些就被沈奕在朝堂上挤兑的丢了官,接下来必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魏章和周昀去打探宫里情况,恐怕没有从前那幺容易了。
如此看来,倒不如看看晏北那边是不是有别的办法。
索性沈宜珠告知的内务府事件还未曾与晏北通过气,他们二人如今越拴越紧,谁也出不得差错。
马车上了街头,两边都是吆喝的摊贩。先帝在时励精图治,漠北有靖阳王府坐镇,南边海面也平静,天下太平。
即使新皇登基这三年,皇权尚未集中,朝上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到底平衡的好,因此民间也还安定,听说这两年在漠北大军的监管之下,与关外的贸易也进一步加强了。
江南的农桑营收稳定,每年都有新花样的丝绸送入京城。
当年穆皇后在世时鼓励女子读书,民间那些富户乡绅,家里开了私塾的,子女同读并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