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幺倘若她态度坚定,随便在永福宫弄出点什幺,或者借四皇子做点什,不但禁军营这个锅扣定了,皇帝也要说不清。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又没有人把它不当回事!
朝堂争斗,永远都是以胜利为目的。
皇帝收回目光,缓慢地看着殿中,然后他咬一咬牙,把目光落在沈家人所在之处。
「那太后的意思是?」
「皇上若不答应让永嘉亲自接掌皇城司,那就恢复皇城司的职权,以免禁军营一家独大!」
「朕若是都不选呢?」
「那皇上就让禁军营立军令状吧。」沈太后淡淡扫向高贺,「保证我永福宫还有四皇子,永远不会有安危之忧。
「但若出一点岔子,皇上——
「如果你连保护哀家与四皇子的安全都不能做到,那皇上觉得,将来玉玺由你保管,真的合适吗?」
图穷匕见!
皇帝紧握着手里的镇山河,指节都掐得发了白。
殿堂里已经安静的落针都听得见了。
晏北不动声色地看着珠帘后的沈太后,目光游动。
过去三年里,宫里这对母子,始终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所有的政事上的利益争夺,也都进行得迂回婉转。
沈太后今日的犀利,无疑是为了兑现对月棠的承诺,同时却也显露出来她对皇权的执着。
「行……」
静默了良久之后的殿堂上,终于传来了皇帝的回应,「太后如此坚决,看来是对皇城司有着绝对的信任。
「那朕就期望皇城司能如太后所愿,兢兢业业履行职责。
「如若出了差错——」他缓缓吸气,「那到时候朕便也要问一句太后,究竟该由谁来担起这个罪责了!」
沈太后抿住双唇,紧绷着脸凝视起他来。
皇帝却已经站起:「就按照太后所言,自今日起,由皇城司接手四面城门的守卫,以及外殿巡检之职。
「禁军营负责中宫禁卫,两司并行而立,相互制约,共同拱卫皇城!
「钦此!」
……
「沈太后出了大力,今日若没有她,即便最后仍能拿下来,恐怕也还要缠斗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