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此刻痛感已经减轻,双目无神地看向少蘅。
真是龙生多艰,刚吃了点灵乳的好处,又要因她受罪。
待得血色契文全数没入龙魂之中,生杀夺予,均系一念之间,少蘅这才松了口气。
天丰的法力手掌也随之散开,小白龙委委屈屈地飞回,缩在少女小臂上,瞧着颇为萎靡不振。
“先前应是银柳察觉血契变动,抽你气运,但道子印玺乃祖师所传秘宝,有隔绝伪造天机之效。虽失了几分气运,但好生修行一段时日,气机自发聚拢,即会恢复常态。”
少蘅朝上躬身,恭敬回道:“多谢掌教,替弟子拔除后患。”
可后患真的拔除了吗?
银柳知道自己的姓名与宗派,知道她身怀的那一页金纸。
当年七境对一境,少蘅如同银柳的脚下蝼蚁,怎容得半分抗衡?
那如今血契被毁,此人会不会毫不顾忌地将玉京令的消息广而告之?
少蘅想当年银柳面上的神色动态,并不像真想要从自己身上谋求什么气运,更像是……想要在一池中投入一尾鲶鱼,搅浑清池。
而且天丰诛杀悬剑派的朱令,未必对银柳没有震慑。
这般思索,更像是自我劝慰,但少蘅也别无他法。
至于将身怀玉京令之事告诉天丰等人……她做不到。
有过平南侯府的一遭,心中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除非被强迫威逼,少蘅再做不到对任何人主动地全盘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