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子而言记入其中是理所应当,对女子而言若是在里面留有姓名,就好像成了一件极为值得彰显夸耀的事情。
好像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另类的补偿?
“我拜入真一元宗,登名籍册时,早就舍掉了陆姓,只有一个名字。”
“我不是什么下品资质,我的修行天赋冠绝全宗,整个修行界难寻相媲,两年不到,我就修成了那些所谓天才耗费十年也难修成的通玄境。来日我名响世间,为天下魁首,众生对我的名字,都只能仰望。”
修行之途,纳清吐垢,自此再非凡胎。
眼前女子面上明明毫无厉色,但那双墨瞳投来时,就有无形的威压落身,叫人好似只能瞻仰于她。
这是仙凡之别。
原来他们间早就有了一层无形的壁垒。
或者说是阶梯,自上而下,尽是俯瞰。
少蘅直视着眼前的这对夫妇,声音平缓地道:“说起来这一家还真是出色,人族中即便是下品资质也是千里挑一,偏偏三个孩子,两个都身怀下品资质,我更是冠绝当世。”
她说此话时,全无自夸的得意和夸耀,仅仅是陈述着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但真可惜,他们得罪了我。”
“在他们修行满了一年,好不容易修出法力,练得几道粗浅术法,参与外门大比来争夺晋升内门资格的时候,我拉弦引箭,射穿了他们的丹田,摧毁了他们的气海,让修为全部被废。”
看着眼前相互搀扶,已忍不住发颤的两人,少蘅继续说道。
“不光如此,他们被我所伤,伤势永远无法痊愈,继续修行的所得,会连往日的十之一二都不及。等到过去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我给他们留下的伤势又会再次发作,将他们的修为再一次废除。”
“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呆在外门,当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弟子,经历一次次绝望。”
陆远声中颤抖:“何,何至于此啊。”
姜芸已面露痛苦,闭上双目,倒在其夫君怀中。
“因为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