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婆婆摆摆手出了院门。
她走后,文舒见床头的锅已经没什么热气了,便道:“婆婆先将粥喝了吧,再晚就凉了。”
熊婆子点点头伸手去摸,文舒忙端了放到她手上。
老婆婆喝了两口粥后,似想起什么,伸手推了推身边一直侧躺的老丈,低声喊道:“老头子,喝粥了。”
从文舒进来便一直没发过声的老丈,这时侯难得的开了口,“不喝。”
“你你这脾气要拗到几时。”熊婆婆似被气着了,气咻咻的将碗搁下,“你这是摆脸色给我看呢,好,你不喝是吧,那我也不喝了,咱俩一块饿死,提前去见儿子们也好。”
文舒赶忙劝道:“婆婆可不兴说这气话,我带了好些粽子,翁翁既然不想喝粥,婆婆全喝了好了,等翁翁什么时侯想吃了,吃粽子就是。”
“小娘子,你是不知道啊.”可能是文舒的安慰陪伴触动了老人思孙之情以及心底的弦,她眼睛刹时红了,语带哽咽道:“他这是在怪我,怪我没看好顺子,我.”
接下来,似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老婆婆拉着文舒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包括孙子丢失的事。
原来那顺子真不是二老的亲孙子,而是抱养的。
老两口原本育有三子,只是大儿十岁就没了,二儿和三儿倒是长到也成年,却也一个在跑商途中被匪盗害了性命,另一个中年病故。
连丧三子对两位老人来说不可谓打击不大,偏生老三病故的时侯,他们已经快六十了,这样的年纪自是不可能再生的。
沉痛打击下的老夫妇本来都要想不开了,可就在他们准备自尽的前一晚,关了许久的铺门外突然晌起一道婴儿的啼哭。
他们出门去看,就见铺檐下的雪地上放着一个襁褓,襁褓里包着一个才满月的婴孩。那孩子见着他们立时就不哭了,还咧着小嘴冲着他们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