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西城的惨状,再看到师爷和乡绅们都在“积极”参与救援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复杂。
她目光扫视全场,最终精准地落在了屋顶上文舒的身上。
两人隔空对视。
陈县令的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文舒知道,陈县令在等她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从屋顶跳到水里,然后主动向陈县令的方向迎去。
陈县令挥手让队伍继续参与救援,自己则带着两个心腹,与文舒在一条水位较浅的街巷角落汇合。
“小娘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县令声音沙哑,目光扫过不远处像鹌鹑一样的师爷和乡绅,以及那个明显遭了大罪的李衙内,“本官接到急报,说城西溃堤,紧赶慢赶……李衙内他……”
“陈大人,”文舒打断他,言简意赅,“堤坝情况如何?邻县援手可还顺利?”
陈县令叹了口气:“堤坝暂时堵住了缺口,但仍需大量人力物力加固。邻县自顾不暇,只勉强抽调了这些民夫和些许物资。”
他顿了顿,直视文舒恳切道:“小娘子,此处之事,还请直言。”
文舒也不隐瞒,将师爷等人最初只救富户,对百姓见死不救,以及她如何“劝说”他们参与救援的过程,选择性地说了。
重点突出了他们的渎职和自己的无奈之举。
“情况危急,民女一时情急,手段过激还请大人恕罪,若不出此下策,只怕此刻城西已满地浮尸。”
陈县令沉默了片刻,揉了揉眉心,脸上疲惫更甚。
她岂能不知其中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