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眼,就听坐她对面的杨桃明知故问。
她家和朱家仅一桥之隔,且还是村里第一批外出打工的姑娘,一张嘴伶俐得很,所以周茹特地拜托她照顾原身。
但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监督。
周茹这是怕原身在遥远的南方打工,心跟着野了,不把工资寄回家。
这些事,不止杨桃,在座的其他几个姑娘全都心知肚明。
都是一个大队的,谁还不知道朱家那点事儿。
谢姎就是个可怜虫,连自己赚的工资,都不能随意。
就连跟着大家一起去小商品市场买的帆布双肩包,也不是给她自个用的。
[……村东头的姚美芳,去年出去打工给她妹妹带了个帆布双肩包,时髦又耐磨,你也记得给你妹妹带一个。美娇原先那个书包用了好多年,都洗旧了,年后开学想换个新的。她读书很辛苦,咱们要体谅她。买的时候线头啥的都看仔细点,完了用塑料袋子包起来,别蹭上灰了……]
周茹特地来信交代。
原身就跟着杨桃她们去小商品市场选了一个粉底白边印着小碎的帆布双肩包。
她自己当然也喜欢,只是周茹在信里再三叮咛她不许乱钱,年终奖带回来家里还有用。
原身就真的一分钱没自个身上,买的全是周茹让她带的。
此刻嘛……
谢姎低头瞥了眼抱在怀里的由破布拼接的包袱皮。
下一秒,身子往前挪了挪,尽量把双手解放出来。
翻出包袱里头那只崭新的双肩包,撤掉包装、摘掉标签,把旧包袱里的物品一一转移到新背包。
然后把脏兮兮的破布包袱皮团了团,丢在脚边,一会儿带去厕所扔了。
“谢谢桃姐!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我买了个新包包。”